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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的資料顯示,非傳染性疾病如癌症、心血管疾病、第 2 型糖尿病等,每年約造成全球人類 4100 萬人死亡,約為全球人類所有死亡人數的70%。缺乏運動、不健康飲食、抽菸與酗酒等是非傳染性疾病的主要四大危險因子,因此在 2019 年新冠病毒COVID-19 爆發之前,過去大部分規律運動或增加身體活動量的研究,都聚焦於對非傳染性疾病的預防或治療成效與機制,對於運動促進免疫功能預防,或對抗傳染性疾病的研究較少受到重視。
事實上規律運動除了對非傳染性疾病具有強烈的預防效果外,對於強化人體免疫功能,預防細菌病毒等病原體,入侵人體產生的傳染性疾病,也扮演著重要角色。尤其對此次新冠病毒引起的嚴重呼吸系統感染發炎等症狀,確實有其預防成效。例如,根據最近在中國大陸湖北、河南與山東多個醫學中心的收治病患的研究,研究對象為 431 位成年人中,228 位健康者與 203位為新冠病毒的確診者。研究結果發現,與規律運動者比較,未規律運動者罹患 COVID-19風險增加 2.93 倍,坐式生活型態者則增加 19.17 倍 (Huang et al., 2020)。
雖然這篇研究報告,尚未正式經由專家同儕審查即先行發表,卻還是具有臨床與媒體宣導資訊參考價值。此外,發表在英國運動醫學期刊的另一份研究報告,研究對象為 48440 位 COVID-19 確診病人,研究人員比對並分析比較所有病患過去自訴身體活動紀錄,與住院、進入加護病房與死亡風險情形。研究結果發現,如果與平常有運動但未達建議量者比較,確診 COVID-19 後住院風險增加20%,進入加護病房風險增加 10%,因而死亡的風險則增加 32%。
而進一步與平常有規律運動且達建議量者比較,完全沒有運動者,住院風險增加達126%、進入加護病房風險增加 73%、死亡風險則更增加到 149% (Sallis et al.,2021)。可見要降低COVID-19 病毒感染對人體的傷害,確實還是需要有規律運動習慣,且要達建議量每周至少 150 分鐘中高強度的身體活動。
事實上過去很多研究也多證實,規律適量運動與維持良好心肺適能,會促進免疫功能,可以降低 40-50%上呼吸道感染的風險。但耗竭式的過度運動,在運動後則會產生一段時間的免疫抑制現象(immunosuppression),反而會增加 2-6 倍上呼吸道感染的風險(Nieman & Wentz,2019)。
過去運動免疫學的研究確實也發現,過度運動後免疫抑制現象,會延長到運動後3小時至72個小時,這段時間內,人體免疫系統防禦外來細菌病毒入侵功能會很弱,形同免疫系統的空窗期,反而會增加細菌病毒等病原體感染的風險 (Grindvik, 2013; Hackney, 2013)。
過去台灣有一位很有名的馬拉松好手超馬媽媽,曾經參加法國越野賽跑 18 天,全程跑了 1150 公里,結果造成了雙腳受傷,引發敗血症,最後遭到截肢,可能是大量運動後造成免疫抑制現象的最典型現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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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,針對運動後免疫抑制現象,現在有兩派的學者持有不同的論點。一派的學者是支持運動後會有免疫抑制現象,尤其是如果大量的運動或大量的高強度的運動,會降低人體免疫功能的現象,免疫抑制的效果,如果是適量的運動,反而會促進免疫功能的作用。
可是另外一派的學者認為,事實上這些運動選手運動後會增加上呼吸道感染風險的原因,是有很多因素所引起的,不是運動本身所造成的。這些學者認為運動本身是不會造成免疫抑制現象的,主要的是這些運動選手需要去旅行、去參加比賽,因為參加時觀眾很多,暴露在感染源的風險是高的,同時睡眠不足,營養不均衡等,多種因素共同累積所產生的原因。同時,過去的研究發現,運動後血液中的某些淋巴細胞減少,是因為這些淋巴細胞進到組織裡面去,同時有些細胞的功能變差,可能在細胞採樣的時候,採到的是一些功能比較差的,並不是所有整體的免疫細胞功能都變差(Simpson et al., 2020)。
然而,過去 2007 年 Gleason 就曾提出,如果從事中強度到高強度的身體活動,也就是最大攝氧量能力的 55%到 75%時,運動的時間 90 分鐘以上,同時又沒有進食的話,那麼我們的免疫功能就會受到破壞(Gleeson, 2007)。Martin 等人在 2009 年也曾建議,一個禮拜跑步的距離,如果超過 20 英里的話,上呼吸道感染的風險也會上升(Martin, Pierce & Woods, 2009)。過去確實也有科學的研究證實,如果參加馬拉松運動之後,血液中的 T 細胞、自然殺手細胞及巨噬細胞的功能,確實會有降低的現象,如果只是做中強度的運動的時間,30 分鐘到 45 分鐘,只會促進這些細胞的功能,不會抑制免疫功能。
不過,最近的一些研究結論建議,如果是中高強度的有氧運動,只要一次小於 60 分鐘的身體活動,事實上會強化各種的免疫細胞功能,裡面包括嗜中性白血球、自然殺手細胞、毒殺 T 細胞、B細胞,同時也會增加製造比較多免疫球蛋白,抗發炎的激素。
因此,少於 1 小時的中高強度,似乎是強化免疫系統的最佳身體活動時間 (Nieman & Wentz,2019)。而分子生物研究進一步發現,這個運動啟動免疫功能的過程,人體運動中增加腎上腺素、正腎上腺素分泌,會動員各種免疫細胞,進入血液循環中,而骨骼肌增加肌肉激素 IL-6、IL-7、IL-15,則有促進淋巴細胞與自然殺手細胞遷移、活化等作用,也經證實是運動強化免疫功能,抑制腫瘤發展的重要機制(Idorn &Hojman,2016)。
運動過程當中,動員免疫細胞進入我們的血液循環中,運動後免疫細胞經由血液循環的運送,會進到各個組織裡面,進行各種免疫功能,同時會監測變異的細胞,具有對抗癌症發展的效果。同時,運動後促進抗體的製造,對疫苗的反應也會提升,整體的免疫功能也會因此被強化起來(Wadley, Lucas & Johnson, 2020)。
延伸閱讀
研究:增強免疫力,你可以這樣做!
小結
人體運動是全面性,不只是骨骼肌的收縮活動而已,除了透過神經、肌肉、骨骼的合作生動作,呼吸次數增加、心跳加快、提高體溫、增加心輸出量、增加熱量代謝外,人體運動也啟動了血液循環、內分泌與免疫等系統,幾乎動員人體所有的組織細胞。最近的運動分子生物研究也證實,人體運動在分子生物層次上,也產生對人體健康的無數益處。值此全球人類對抗Covid-19的世紀傳染病之際,鼓勵全球人類維持規律運動的習慣,仍然是維護身體健康重要措施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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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考文獻
[1] Gleeson, M.. (2007). Immune function in sport and exercise. J Appl Physiol 103: 693–699, 2007; doi:10.1152/japplphysiol.00008.2007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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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7] Sallis, R., Young, D. R., Tartof, S. Y., Sallis, J. F., Sall, J., Li, Q., Smith, G. N., Cohen, D. A. (2021). Physical inactivity is associated with a higher risk for severe COVID-19 outcomes: a study in 48440 adult patients. Br J Sports Med Epub ahead of print: [please include Day Month Year]. doi:10.1136/bjsports-2021-104080
[8] Simpson, R. J., Campbell, J. P., Gleeson, M., Krüger, K., Nieman, D. C., Pyne, D. B., Turner, J. E., Walsh, N. P.. (2020). Can exercise affect immune function to increase susceptibility to infection? Exerc Immunol Rev. 26, 8-22. PMID: 32139352.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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